无头的男孩以10m/s的速度拔腿狂奔向最近的狼尸,雪花如同不散的雾气笼罩着男孩的背影。可是我仿佛正在经历一场特效爆棚的电影,我的眼前分明是雪花停滞不下,六芒星般的雪花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的晶莹剔透,缓缓地在雪空中旋转。男孩的每一步溅起的飞雪如花,像大海上三米的白沫浪花重重地扑打在我脸上。这是子弹时间,但更如同TheWorld,我试着动一下手指,手指在我的控制下灵活转动。莫名的进入了该死的悲伤后,难道我有龙傲天型主人公秒天秒地秒空气的潜力,难道我也可以像绿巨人那样在街道上横手接住反浩克装甲丢过来的小轿车?难道我可以去做一些不可描述的事情⋯⋯不可能我是一个有原则的人,我刚才还在和我的女朋友在舞台上幽会,不过从造福全人类的刁钻角度来看,至少要给我准备好一台好一点的摄像机,最好是两亿像素的那种。
他跑到狼的身旁跪下,似乎是想把狼抱起来说我的狼崽呀你怎么死啦我辛辛苦苦把你喂养到大啊,为了养你我疼痛了多少次呀,别担心我马上就帮你们把那个手里拿枪的小兔崽子打成一脸懵逼。我眼睛仿佛要瞪出眼眶,男孩用手如同有一把剪刀狠狠地撕开狼的大肚子,他的手臂力气保守估计一吨,但我不怕,他逮不到我!他不知道什么叫做续命!他把手伸进内脏里搜寻什么,白白的肚子上染上男孩手上的鲜血,一个没有丝毫血迹的头从狼肚子里冒了出来。男孩手上的血印在头的耳畔两旁。
男孩的动作行云流水般的迅疾,如同妇科圣手孙思邈在给狼做剖腹产手术。他双手捧着头,头上只有融水缓缓滴落,我疑心这真的是人该有的头?你不会是在火星逛了一年有了小强属性吧。他把头高举在身体上,像执行精准的缝合操作把头缓缓安在头上。
男孩的眼睛缓缓睁开,白色的眼瞳如同什么都看不清的白内障,眼睛左右转动,时不时一眨一眨,仿佛像个机器人在执行自检程序,没准他还真的什么都看不见,此刻的男孩头和身体像是无缝连接在一起,我心想你可以发声了?可以好好处理问题,坐下来唠唠嗑,好好地商量了。
“你好请多关照。你的头看起来真酷!吸血鬼和你比起来简直是渣渣。”我的脸上仿佛春光荡漾,贼兮兮地伸出的手像是交际花在调戏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男孩。
男孩抬头盯着我,白色的眼睛看起来的确挺高大上,他眉毛向下邹起,“你不应该死了么?”
“孩子你不能这样说呀,我死了你怎么杀的掉五匹咬掉你头的恶狼啊。”嗨呀好气呀!我讪讪地把手收了回去,这时候只需要微笑就好,“你说我死了,我怎么死了?”
世界上不存在如此逼真的梦境,如果存在,我也只能在地狱里享受。如果可以,我希望把我的记忆碎片储存在一个硬盘里,久而久之,那些不好的记忆自然就烟消云散,而我会变成一个疯子,一个安安静静整天傻笑毫无痛苦的疯子。
男孩冷冷地说:“你到医院前就本该死了。”
气氛好似僵住,男孩对面那匹脱缰的野马立马陷入泥潭淹死,他无力地反驳,“从我进医院前的那一刻就死了?我怎么还有呼吸,我怎么还有心跳,你说我死了,你怎么还会出现在我的意识里,我为什么还有意识,不是早就应该消散了么?”
男孩不管他是否乐意,他漫步走近他身旁,他毫不介意,一步也没挪动,想必是陷入了沉思。
男孩倚靠在他的腿旁,远方的黑暗如云海不绝涌来,“这里不是医院,也不存在所谓的医院后山。”
男孩转身,双手手指合拢起来放在背后,斜抬起头和冷冷的男人平视,男人眼睛虚掩,眼睛里流淌着蓝光,普通人的眼睛大多是蓝色、黑色、棕色,人类的基因自几万年来只出现了一些细节上的变化,地球两边的人的风俗、习惯、文化截然不同。这个男人,是美籍华人。
“你是谁?”他静静地看着男孩,他的眼睛里蓝光如同玄冰寒冷,毫无暖色,“凭空编造的记忆,不可能自圆其说。如果你不是我臆想的,就请你把逻辑和事实摆出来。”
男孩抬起右手凭空捏出一把椅子,他坐着说:“不要这么着急嘛,你为何不先想想,你是谁。放轻松一点,世界是如此的美好。”
“我是阿历克斯·墨瑟。”
“被几天前死去的房东老婆庇护的可怜人。”男孩拿出一支酒杯,红色的汁液凭空出现在酒杯里,“你不是阿历克斯·墨瑟,我认得你。”
“我没有被鬼魂附身吧,我就站在这里,我这辈子二十一年的记忆很清晰呀,我还是一个处男,在这个自由的国度是很稀少的事情,我这样的人数量简直可以和中国的大熊猫相提并论。”
“你有必要这么损自己吗?先听我说完。”男孩抿了一口十分醇厚的酒,笑了一声,“很有趣,你杀了我,但你从来没有见过我,阿历克斯·墨瑟真正地没有杀我,杀了我的是你,现在的你。”
“你的载体阿历克斯·墨瑟,从来没有转过那个弯,他坠崖了。你继承了他的记忆,丢了自己的记忆⋯⋯你残暴的人格也不复存在了,你还是那个跪在街头的可怜男孩,放心,这对我们两都只有好处。那种感觉,我受够了。”
男人似乎还没转过弯,“所以说我就这么死了?”
男孩叹了口气,“你仔细回想一些细节,你还记得起你什么时候开始被困在这个医院的呢?你又是怎么来到这个医院的呢?为什么会跑到这里?”
男孩神秘的摇晃指头,抬头看着他,“不过你可没有死哦,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你被续命了。”
男人沉思两分钟,瘫倒在了男孩给他的一把大椅子上,男孩握着高脚酒杯的酒柄,微微摇晃上面的红酒,红透的漩涡从来没有停歇,他无聊地转着酒杯,默默等待身旁男人的沉思,男人深呼口气,抬头望向天空,雪花飘舞,静谧无声,他终于沧桑地开口,“无路可退的暴风雪。”
“熄火打不燃的汽车。”
“我碎成粉末的饼干。”
“录音机里的提醒声。”
“血色的小屋,涂鸦里我被扭曲的记忆。”
“死前自动放水。”
“我和你的死亡的追逐战。”
“渐渐冰冷的尸体,你渐渐平复的凶残。”
“救了我一命的女孩。”
男人的眼睛紧闭,皱纹在额头卷起海浪,他停下回忆,转身低头看向玩着酒杯的男孩,“你把我引到这里,为了什么?你到底是谁?”
男孩微微一笑,“你被我续命了!我在几分钟前就是你的另一个残暴的人格。你几分钟前觉醒了我原本被封印的能力,托你的福,我也解脱了。”
男孩说:“我比你更痛苦,痛苦一万倍,所以我变得残暴。现在我解脱了,不过你要在我解脱之后,帮我赎罪。”
“什么赎罪。”
“这七夜的救赎,加油吧!今晚你要救赎的我这具身体,我推下井里的男孩。还没完呢。再过个几分钟我就要走了。我要去地狱,哈哈。”
男孩说:“这样,你就可以脱离我的心域,回到现世了,没准我杀死的人,都会活着。”
“加油吧⋯⋯阿历克斯·墨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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